为什么没有人帮助尼格拉?
在伦敦的斯科特餐厅,当查尔斯·索奇(Charles Saatchi)勒颈、掐和袭击尼格拉·劳森(Nigella Lawson)时,旁观者目瞪口呆,拍照留念。没有人报警,也没有人试图帮助她。在被问及事件评论时,餐厅的一位发言人说:“我们不评论客户的私事。”这些话语的选择很好地说明了为什么旁观者容忍了一种犯罪,而如果这是任何其他犯罪,他们就不会容忍。
如果他们看到一个闯入案发生在他们眼前,你觉得他们会拍照吗?如果他们目睹一起持械袭击,你认为他们会只是呆呆地看着吗?如果他们目睹有人被偷窃钱包,你认为他们不会提供任何帮助吗?我对人性有足够的信心,认为在每种情况下,答案都会是明确的“不”。然而,没有人想到帮助尼格拉或报告他们目睹了一起犯罪。
我认为,原因不在于70岁的索奇构成了多么庞大的物理威胁。而是因为他们看到的通常发生在关门之后,在一个法律多的历史上,法律已经拒绝进入的家庭环境。由于多年的女权主义活动,近年来的家庭暴力立法试图挑战这种事件仅仅是“又一次家庭事件”并终结太多男人对伴侣施加的暴力暴政的观念。然而,尼格拉事件证明,尽管有了我们所有的法律改革,但家庭暴力仍被视为丈夫和妻子之间的私事。社会对待家庭暴力的态度仍不像对待其他犯罪那样认真。
但让我们回顾一下为什么事情首先发生。我对受害者的问题并不感兴趣,正如主流媒体似乎倾向于推卸责任。我并不真的想了解尼格拉与她母亲的不和关系,也不像广播节目主持人迪迪·邓利维(Dee Dee Dunleavy)那样,我不会要求尼格拉提起诉讼或称她为懦弱的受害者。让我们着眼于查尔斯·索奇,具体地说,为什么查尔斯·索奇觉得他有权袭击尼格拉·劳森。
他的一个线索可能可以在他那本糟糕透顶的回忆录《做最坏的自己:生命太长了,没有耐心和美德》中找到。在这本书中,他说妻子“是出色的管家,因为她们总是打理房子”。从中我们可以得出一个明显的事实,即查尔斯·索奇是一个厌恶女性的旧石器人,喜欢废话连篇。但除此之外,这表明犯罪学研究长期以来所发现的:性别不平等是家庭暴力的根源。
要对女性实施暴力,男性基本上必须被教导他们有权“支配、羞辱甚至打击他们的妻子或女友”。他们哪里来的这个想法?据贝尔(Bell)和戈达德(Goddard)称,在家里目睹暴力的男孩更有可能赞同暴力。但这并不意味着所有来自暴力家庭的孩子长大后都会变成施暴者。家庭暴力的原因可能更多地源自强调男性对女性的身体掌控、过时的家庭单位理念——男人统治家庭,妇女和孩子是他们的财产,以及妇女对男性的经济依赖。亲密暴力被用来维护父权的权力——暴力伴侣像独裁者一样恐吓他们的家庭,就像独裁者为了压制人民而实施任意暴力一样。
查尔斯·索奇也可能觉得他有权袭击尼格拉·劳森,因为他正确地推断出没有人会报警。如果他确实这样认为,统计数据支持他的观点。根据学者理查德·菲尔登(Richard Feldon)的说法,家庭暴力和性侵案件不太可能得到报告。澳大利亚统计局表示,超过60%的家庭暴力案件没有报告。研究人员发现,怕报复、经济和心理依赖以及预期警察不会认真对待是受害者未能报告家庭暴力的一些原因。对目睹家庭暴力的公众来说,不报告的原因仅仅是因为依然存在着这样的观念,即这是私事。
受害者担心刑事司法系统不会认真对待家庭暴力的担忧似乎是有根据的。就尼格拉而言,伦敦警察局的一位发言人表示,他们首先在进行调查“评估是否需要调查”,提到尼格拉并没有投诉。我不知道除了有人被勒颈的照片和目击者关于她被羞辱的报告之外,究竟还需要什么证据?
当然,尼格拉提起投诉并不是警方对家庭暴力报告采取行动的必要条件,尽管对受害者意愿的敏感性应该始终是最重要的。从没有征得她同意传播的照片,到在袭击期间或之后没有帮助她的人,再到骚扰她提起诉讼的Twitter上的呼声,遗憾的是,似乎没有人考虑过尼格拉的需求。
这些照片鲜明地表明家庭暴力跨越阶级和社会背景。但更重要的是,这些照片在没有任何人干预或报警的情况下拍摄,表明我们在人们理解家庭暴力是一种像其他任何犯罪一样应该毫不容忍的罪行方面仍有很长的路要走。Alecia Simmonds是新南威尔士大学的法律兼职讲师。
本意见稿首发于Daily Life。